迷恋大提琴的迂回低吟,一遍遍、一夜夜倾诉。偶然想起一个崇拜Sergei Rachmaninov的老男人,跟他交谈音乐,快乐的光景;他讲过的故事变成干涸在唇齿的精液,那些我睡过的男孩子,消失在休止符出现的倒数第二节。
中文里,三个字、二十八划;英文里,三个字、八个字母。如同文身,反复文洗,反复文洗,留了疤痕,留了遗憾。他进入你身体前,请你麻痹疼痛,制造渴望,掩盖低贱,忘记羞耻。只是,时间太久,久到你混淆了需求的方向,灯塔失修,夜航无果。
情欲肿胀的脸,呻吟时的露骨气音,追加愉悦的体位;高潮后空洞扩张的嘴唇,瞳孔放大、呼吸深邃。身边的男人说,你傻了?在发呆吗?他瞥过头笑笑,不想说话。躺着床上,仿佛尸体,失去思想,放空在周遭的黑暗中。
最后一次见面的车站还是那样,脏兮兮;最后一次相拥入睡的那夜,雷阵雨;最后一次通话拨出的那天,已关机。站在路边,人总是那么多,他们离开了,他们回来了。如果能够清除大脑皮层的记忆,仇恨多半可以改写成遗恨。他真的忘记,忘记过去,甚至不想重提。
荷尔蒙是雷达,反馈猎物坐标,费洛蒙是导弹,锁定热感出击。爱情,被语言下了定义,让规则限制了喘息。他跳出局外,他回到原点。将所有人删除干净,无需解释猜忌维系情谊。
一个全新的天地,松开镣铐,赦免沉重。他和其他人一样,放逐在此,变成冰冷的雕像,日日夜夜,平静难抑。
√最后编辑于2019/7/13 0:24